容可在謝洵這里喝了五泡茶,過足了癮,終于不好意思再蹭下去,起身理了理衣裙與他告別:“端王殿下,廚房那邊還有些收尾之事,我先走了。”
謝洵輕輕點頭,沒有再寫什么,只將那張寫著兩人名字的信箋遞給她。
這可是大腿給的護身符。
容可接過來,小心地折好放進了自己的小荷包里,輕輕拍一拍,與謝洵一拱手:“端王殿下,多保重,告辭了。”
說著便轉(zhuǎn)身離開涼亭。
不遠處,慧光就守在原地,一路將她送出去。
他似乎知道自己一定會與謝洵達成協(xié)議,路上與她說:“小娘子,忠直會一直留在你的身邊,你今后若有任何困難只管與他說?!?br/>
容可點點頭,忽然眼睛一亮,起了壞心思,露出兩頰的梨渦側(cè)頭去問他:“忠直一直留在我這邊不會耽誤他成婚么?我聽他說,他在京里有一個小未婚妻叫做阿慧,對他用情可深,每晚思念得泣不成聲、以淚洗面!”
慧光看著面前這個笑得一臉純良的小娘子,雖然知道她是在故意使壞,但是袖子里還是悄悄攥緊了拳頭。咬著牙答道:“奴倒是不曾聽說,將來有機會,一定好、好、問他!”
小小的惡作劇一番,算是作為他們欺騙自己的一個反擊。容可得逞之后就不再追問,只開心地揚了揚柳眉,意味深長地“哦”了一聲,繼續(xù)往前走去。
慧光一路將容可送回后廚,與迎上來的忠直打了個照面,他暫時把今日的仇記下,來日再報,此刻只是先點頭示意。
忠直顧不上去想慧光的表情為什么有些許的猙獰,只趕緊追上容可的步伐,心虛地露出討好的笑容:“小娘子?你回來啦?”
容可故意冷起臉不搭理他,徑直往里面走,看大花和趙小運在捶的豬肉——待會要包餛飩。
忠直苦著臉跟上來:“小娘子,我也是不得已才欺騙你的,但可一直沒有害過你,你別惱我呀。今后我再也不敢瞞你,給你當牛做馬贖罪,你讓我朝東我絕不敢朝西……”
容可“哼哼”兩聲:“我讓你朝東,端王殿下要你朝西呢?”
忠直臉哭得像是吃了黃連,打圓場道:“小娘子聰慧,一定是與端王殿下選同一個方向的?!?br/>
容可抿了抿嘴,不理他,挑起一塊剛搟好面皮教大花和趙小運如何包餛飩。
忠直也不氣餒,笑著圍在她身邊:“小娘子別生氣啦,我這有兩個好消息說與你聽,就當是我將功贖罪吧!你肯定感興趣的!”
他瞧著容可的臉色,說下去:“這第一個就是董夫人的事,我知道她幫過你,你一直擔心著她受董運的牽連呢!你可放心吧,我們殿下親自說了,罪不及家眷,董夫人已經(jīng)與董運合離,帶著女兒與李劍連夜收拾行囊回京城娘家去了?!?br/>
容可心中確實是牽掛此事,聽見這個忍不住繼續(xù)板著臉,分了幾分注意力看過來。
忠直見狀就說得更起勁了:“還有一個人——容大郎,小娘子你肯定想知道今日送別宴他怎么沒來吧?容大郎勾結(jié)牛家,有意傳播豬瘟,德行有虧,嚴大人已經(jīng)下令除去他童生資格,永不得科考!”